未到中午，“新城夜话”和“新城晓风”两个团队预备的兑换品已全部换空。

兑发出箱中剩余的一包绿豆，新小孜笑着，向排在后一位居民致歉。

“呵，不错！我以为，你会比我们这里晚一些时间结束，可能，还要花费些力气说服居民，才可以把东西全部兑换出去。”夏棘青任由季陶然带着苏香、大熊去整理兑换来的闲置品，自己抱臂站在新小孜侧旁，看她往记录本上添最后一笔。

新小孜没做声，只白了夏棘青一眼。她的小脸被渐高的太阳晒得*满面，滚着大粒的汗珠，肌肤却和夏奶奶昨日洗好的水蜜桃似的，吹弹可破。

夏棘青手指似乎被什么东西咬了，有些痒，放下手臂，双手轻轻搓了搓，“之前你说过，购买这些米、面、油、杂粮的经费全是由老项叔联络的，一半由物业提供，另一半由共建单位支援。现在，兑换品是出空了，可那些义卖品的收费却是盈余。这一场活动，你们没有办亏，赚了！”

新小孜整理好物品，抬起身，瞥他，“你以为老项叔是为了赚钱？义卖品的盈余在方案里有说明，全部用在为老服务项目里，包括为老人们送粽子、送夏季消暑品。”

“哈，那估计你们又做了一场赔本买卖！”夏棘青不屑，“居民捐出的闲置义卖品不多，就那点经费，不够这么折腾的。估计你们老项叔后面还要‘拉赞助’。”

他忽然把头凑近了女孩儿的耳朵，“透我个消息——你们老项叔联络共建资源，能为他自己赚到钱吗？”

“说什么呢？”女孩儿本来就忙得热，被他在耳边嘀咕着，呼吸之间的热息吹在脖子里，更热得难受，忍不住朝远里躲了躲，“在新城服务居民，老项叔做了很多自掏腰包的事情。不说他经常买东西去看望年长、生病的志愿者，就是各小区组织文体活动、成立文体队伍，有些经费没办法报销，也是他和小李叔悄悄‘消化掉’的。还有，驻城点办公室里桌椅板凳坏了，修理时需要的小零件有时在小杂货店买，没有发票，也是他直接出钱。而请来访居民喝茶、吃水果的钱，他也出过不少回。”

“……”夏棘青有些意外，呆看着女孩儿俯身整理兑换来的闲置品，“也就是他肯做这种赔本生意了！等他退休以后，难不成你们这一批年轻社工也愿意一直赔钱赔力？”

“呵，年轻社工里不计较付出的人也不少啊。”谭鸣声看整个活动场地中人员渐稀，走过来帮着新小孜收纳、打包，“就是小孜，为了‘新城晓风’微信公众号，也额外付出不少精力。她为了学习技术、采集信息，好几次，也是自己拿钱出来……”

“那不过，是她为自己的职业发展做铺垫！”夏棘青明明说话的底气不足了，偏要打断谭鸣声的言语，“她付出的经费、时间、精力势必会给带来职业优势的回报。”

“这么说，老项叔和社区工作队伍也没做亏本买卖。”季陶然听着他们说的有趣，也凑了过来，“他们用心用力服务了居民，在居民中树立的威望、取得信任、赢得尊重，是无形而有价的资产。”

“哼，也是！所以，老项叔也算得上一个精明的生意人！”夏棘青伸手揽过季陶然的脖子，往自己怀里用力紧了紧。

季陶然被憋得面红耳赤，挣扎着，不怕死地又跟了一句，“你不也是精明的生意人？建立和推动‘新城夜话’公众号，你之前贴了多少本，眼前可收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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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两个微信公众号先后发布活动宣传以来，庞惜一直注意着这场活动。

他在小花园里听到街坊邻里议论的以物置换、捐献衣物、义卖助老。虽然他当众表达了置疑，可居民们因着微信公众号宣传，对以创新方法清理楼道积极表现出从未有过的兴趣，对他苦口婆心地分析，多数不加理睬。就是常在一起说话的几个老伙伴，也是背过身去，就在议论自家预备拿出什么闲置品来，堵得他一口气在肚肠内蹿来蹿去，老婆炖好的猪蹄一口也吃不去了。

这天活动开始没多久，庞惜就拎起放在楼道里的闲置狗笼和几件旧衣服，下了楼。

但他并没有着急出小区，只拎着东西，在小区里正对大门，可以远看到活动现场的一处绿化带后面站了，盯着整个活动情况。

他看到有的街坊开开心心拎着兑换的物品回小区，也听到隔楼几个居民嘀咕着兑换的东西太过小气，留意到场中发生过几场争执，看到季陶然从车上端下、牵出的猫、狗。

他眼看季陶然牵下的二哈比自己养的那只还要漂亮，听它伴着居民的争吵，闹得欢快，正想挤进现场去瞧瞧热闹，却看见了匆匆赶来的项葵生，只能眯了眼弹掉烟头，点起第另一根烟来。

在快抽完第六根烟的时候，兑换区的人渐渐疏散，庞惜能够透过来往的居民，看清活动现场的情况。他没有见着臆想当中年轻人与项葵生争执的场景，反而看到夏棘青与驻城点几个年轻人还有年轻民警有说有笑的模样，手指差被燃尽的烟头烫着。

“咝，一只没出息的‘毛毛虫’！”庞惜愤愤将烟头扔在脚下，踩灭，远盯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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