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碎的云中城里，死狂坐在断垣残壁上面，慵懒地翘起腿，短裙隐藏的秘密在大腿交叠的缝隙里若隐若现，两根手指夹着燃到一半的香烟。她每次出现都盛装打扮，给人的第一印象就是住在奢华大平层的都市丽人，出入都有专车接送，来往都是高档场所，艳丽得就像是需要精心照料的盛世玫瑰。&am;lt;/&am;gt;

但她身处这种破败废墟里，却丝毫没有违和感。哪怕面对天崩地裂的画面，她都一如既往的恬澹平静，这份从容令她有种烟雾般的虚幻色彩——虽然她本来就是一个幻影，一团思念。&am;lt;/&am;gt;

她就像是一缕从遥远未来跨越无数光年投射过来的星光，作为本体的星辰早已熄灭了，亚修所看见的美，只是源于业已毁灭的光。&am;lt;/&am;gt;

但听到亚修的问题，死狂斜了他一眼，她那张平静如湖的脸忽然泛起涟漪，血红色的眼眸变得灵动起来，就像一缕孤独的星光遇见正要爆发的超新星，突然来了兴趣想看看它到底能有多明亮。&am;lt;/&am;gt;

她慢悠悠抽了一口烟，惬意地吞云吐雾。亚修急得不行，但他又不敢催，只能在旁边定睛凝视着她，好像他跟乌洛波洛斯一样能用视线施法。&am;lt;/&am;gt;

“我不知道。”死狂回了一个亚修意料之外的答桉。&am;lt;/&am;gt;

“你怎么会不知道？”亚修愕然： “你们不是跟乌洛波洛斯从流金河下游战斗到上游吗？这世上最了解乌洛波洛斯的人就是你们啊！”&am;lt;/&am;gt;

“虽然你说得对，但我确实不知道。”&am;lt;/&am;gt;

死狂指了指远处的乌洛波洛斯：&am;lt;/&am;gt;

“难道你觉得现在的乌洛波洛斯就是完整的吞噬世界之蛇？”&am;lt;/&am;gt;

亚修一怔，迅速明白死狂的意思： “六重地狱被乌洛波洛斯吞进肚子，所以出现在幻想地狱的乌洛波洛斯是……？”&am;lt;/&am;gt;

“十分之一？七分之一？我不确定。”死狂说道： “你可以理解为，这只乌洛波洛斯只是吞噬世界之蛇的消化系统，可能还有点免疫系统，但绝不是啖吞文明噬尽众生的本体。”&am;lt;/&am;gt;

“如果是完整的乌洛波洛斯，就算你将古往今来所有术师都拉起来复活都不够它填牙缝，但你们根本没机会直面它的本体。它可动用的力量跟它侵染世界的程度有关，当它能动用100%力量，也意味这个世界已经被它彻底消化。”&am;lt;/&am;gt;

“现在这种情况还是第一次……乌洛波洛斯正常入侵世界，都是从虚境一层开始吞上去。底层虚境的重要性远超你想象，至少虚境是绝对不肯放弃知识之海，你可以理解为正常人被蛇咬到了躯干，即便蛇毒侵染全身也只能硬生生承受。”&am;lt;/&am;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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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六重地狱不一样，在虚境序列里，这是最不重要的一层，无论红宝石山还是七重天堂都比它重要得多。乌洛波洛斯吞掉六重地狱后所有人都遗忘六重地狱的存在，除了因为乌洛波洛斯的‘吞名，特性，也因为虚境几乎没有挣扎，非常干脆就舍弃了六重地狱。如果乌洛波洛斯吞掉知识之海，世人顶多会随着时间逐渐遗忘知识之海的相关知识，但绝不会一下子彻底忘却。”….&am;lt;/&am;gt;

“假如说前四层都是虚境的躯干，那六重地狱和七重天堂只能算是虚境的四肢。”死狂说道： “躯干被咬了必须忍受，但四肢被咬了可以截肢。”&am;lt;/&am;gt;

亚修忽然想起一件事： “所以观者才会引导乌洛波洛斯吞噬地狱？他想要将危害降低到最低？”&am;lt;/&am;gt;

“或许吧。”死狂冷笑道： “但绝对不是什么好意，大概是想测试一下虚境在不同状态的表现……恰好这次能得到比较好的结果罢了。”&am;lt;/&am;gt;

“也可能他确实在尽力拯救世界——”&am;lt;/&am;gt;

死狂忽然朝他的脸伸出烟头，亚修身体&am;lt;/&am;gt;

一颤不知道自己哪句话惹到她了，但他没有躲开，任由炙热的烟头靠近贴近他的脸。&am;lt;/&am;gt;

然而死狂只是抬起手指，戳了一下他的额头。&am;lt;/&am;gt;

“我们的世界早就毁灭了，”她歪着脑袋，慵懒的微笑里再次流露出烟雾般虚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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