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总想着，月儿幼年丧母。

月儿又把康姨娘当成母亲一样的存在，所以不忍心伤害月儿，就一直纵容康姨娘。

奈何康姨娘总是得寸进尺。

好在后来月儿认清楚谁才是对她好的人。

把这康姨娘赶出去了。

本以为事情到此为止，没想到这康姨娘竟然还有脸回来纠缠！

云肃这心情能好，就奇怪了！

因为在云肃的心中，康姨娘就没多少好心眼！要不然当初云肃也不可能那么痛快的，就听了云挽月的意思，把康姨娘赶走。

汪氏一想到康姨娘也是如鲠在喉。

所以现在才会出口讥讽。

云肃很是无辜的说道：“夫人，我知道你生气，但是天地良心，我可从来没有过让康姨娘回来的意思。”

“不过这次她出现，是来找月儿？”云肃眯着眼睛道。

汪氏点头：“已经见过月儿了。”

“我刚才去看望月儿，月儿虽然没说什么，但是我总感觉，月儿的心中有什么事情压着她，老爷，你自己去问问月儿，是不是有什么为难的事情？”汪氏关切的说道。

云肃想到这，有些头疼。

他很少有机会和女儿好好谈谈心。

不知道为什么，明明他才是当父亲的人，但有时候被女儿清亮的目光一看，他就有一种说不出话的感觉。

不过到底是关心女儿，云肃还是去找了云挽月。

“爹，你怎么来了？是母亲让你来的？我都告诉她了，我没什么大碍。”云挽月看到云肃的第一反应，就是汪氏把云肃喊来的。

云肃一身青色孺衫，看起来没了往日的严肃，反而多了几分慈爱：“月儿，你母亲也是关心你。”

“有些话你要是不方便对她说，不妨对我说说。”云肃关心的看着云挽月。

虽然女儿之前也嫁过一次。

但这一次，云肃格外的担心。

上一次他的心中还堵着气，并没有过多的忧虑，可现在月儿有了身孕，要嫁的人已经不是曾经的澜王了，而是太子殿下，云肃怎么可能不担心？

“还有，今天康姨娘都找你说什么了？”云肃问道。

云挽月也知道，应该是自己的情绪波动，被发现了。

云挽月抿了抿唇，见隐瞒不下去，最终问道：“父亲，我娘是因为什么死的？”

云肃皱了皱眉：“因病。”

“怎么？是康姨娘对你胡说了什么吗？”云肃的脸色冷沉。

这该死的康姨娘，他一定不会放过。

云挽月道：“我想知道，我母亲是不是因为炼制回青丹死的。”

云肃听了这话，沉默了一下，没有说话。

见云肃是这般态度，云挽月的心就一沉：“真是这样的？”

“父亲，你要是知道什么就告诉我吧，我从前不知道有这件事，如今既然知道了，我一定要弄个清楚，这才不辜负母亲的生恩！”云挽月沉声道。

康灵儿对她虽然没有养育之恩。

但云挽月能感觉的到。

她一定很爱自己。

如果不是有什么难言之隐，谁想骨肉分离？

云肃叹息了一声：“当年你的母亲，就已经是那万鬼门的圣女了。”

“那个时候，万鬼门的人借着宫宴，给满朝文武都中了蛊……”

“且那个时候，南诏国来犯，朝廷上小只剩下任人鱼肉的份儿了。”云肃继续道。

“你母亲她的确炼制了解药出来。”

“为了这解药……“

云挽月听到这，就继续道：“为了这解药，我母亲赔了命？”

云肃道：“你母亲的身体本就不好，经过这件事，她就旧疾复发了。”

云挽月拧着眉：“这话说的很好听，好像是旧疾夺走了母亲的命，但其实是炼制回青蛊的人，没有人能活的很长，对吗？”

云肃看向云挽月，似乎也回想起了当年的事情，声音有些微微的颤抖：“我并不清楚具体是怎么一回事儿，只知道，你母亲说自己是旧疾复发。”

“还有，她当初选择这条路的时候，我阻拦过，劝过，但是她没有听我的。”云肃说起这话的时候，双目有些赤红。

看样子对当年的事情有些耿耿于怀。

提起当年的事情，云肃就不可能风淡云轻！

当年他的年岁也不大，忽然间就失去了新婚一年多的夫人，自己的女儿才开始踉跄学步，就没了母亲，他的人生，忽然间就进入了至暗时刻。

他如今看起来平和，那是因为记忆被尘封，而不是已经看开忘却。

云挽月还是第一次看到自己父亲这般不冷静的样子。

她连忙道：“爹爹，我就是要当母亲了，知道当母亲是一件很不容易的事情，所以想弄清楚当年的事……你不要这样激动。”

云肃闻言立刻就回过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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