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刚刚有提到徐凡的政策？不过只是随口呢喃了几句，有关于地方发展的问题而已。

被他这么一盯，倒是让马周有些进退为难，觉得刚刚自己那话是不是有些冲动了？

虽然能够提出好的办法是件大好事，但是这期间还是有很多讲究的，面对着徐凡的时候，马周不需要多加掩饰，甚至徐凡见谁的才情更好就能越高兴，马周的能力越高，徐凡就越兴奋，但是面对着李世民就不一样了。

李世民身为皇帝，有的时候太过有才的人在他眼中反而是个威胁，现在话已经说出口了，收不回来了，如果马周说的不好了，那他在李世民那儿的印象就变得很差了，一个没点正经才能偏偏又喜欢说大话的，就算从前看到一些能力，现在的好感度也会大打折扣。

而如果他说的好了，就连李世民都要思考这么久，眉头都快打结了，头发都快被他自己扯掉了，他马周却是能够在同样的时间内，将事情如何解决，都给人说清楚，这就是在挑衅天子的威严呀！

就好像明晃晃的在告诉李世民，老子就是比你优秀，老子就是这样聪明这样的人！

有时候，人太聪明就有一个缺点，那就是忍不住的思考，总会思考的过多，导致很多时候说话做事都会犹豫，像是现在李世民盯着马周，马周却说不出话来，憋的脸都有些红了。

现在收回那句话还来得及吗？很显然是来不及的，李世民其实也很好奇，这人能说出什么话来，李世民不是个小气的人，但也没有多大度，对于徐凡他们，要是跟李世民打诨说笑，李世民笑一笑就当好兄弟之间唠嗑，根本不会往心里去。

但面对的是马周，那么问题就大了去了，两个人在李世民心中的分量就完全就是碾压式的天平，徐凡的压在了地上，马周高高抬起，顶多是被李世民标注成了可用之人，比其他的青年才俊地位要高上一些而已，但也仅仅是这样了。

李世民也是好奇，马周敢这么说话，那他接下来能说出什么又敢说出什么？

如果他真能说出什么挑衅天子威严的话来，李世民可不能保证自己会饶过了他，毕竟卧榻之旁，岂容他人酣睡？

留着一个巨大的隐患，不是一个聪明的帝王该做的，往往成大事者，要懂得取舍，即便会有损失一个才能的坏处，但比起除掉了这个人，就能永除他带来的可能性的后患，那一点坏处就不算什么。

这是李世民心中真实的想法，大概也是太过聪明，感受到了李世民的想法，所以马周越发的胆战心惊了。

可是除了胆战心惊之外，又有一些激动，他确实后悔刚刚自己的冲动，但后悔已经没用了，既然没用，那么就要重视他可能带来的好处。

没错，说错话，确实能够直接将他打入地狱，但是如果真能得到李世民的赏识，那么未来等待他的可就是星辰大海了。

虽然他确实是被陛下看中了的，在徐凡这里有很好的培养，之后到了陛下那里应当也不会差，但李世民再如何抬举他，都不会一开始给他很高的职位。

这一点马周想的很清楚，不可能因为他是从徐凡这里挖到的人，李世民就对他多好多好多好的，如果他需要更高的起点，那么就得让自己去争取。

如今就是一个好的时机，只要把握住了这个时机，那么就算他身上，徐凡的长史，秦王府颇有才能的青年才俊，这样的光环消散过后，他依旧是那个可堪大用的马周，依旧能够靠着自己自身的能耐，扶摇直上，让身处高位的那些人多看他几眼，这个才是马周最需要的。

纵然他知道。如今的一切都是徐凡给他的，他这样想可能有些对不起徐凡，但是谁也没个私心呢，而且他凭着自己的努力，大家也会知道，他本身就是从秦王府出去的人，也不算是他忘本。

只是想要得到更多，就得先自己舍弃掉先前的光环。

马周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又缓缓的将它吐了出来，揣摩一个帝王的心思，说轻了，那就是心有预谋说中了，那就是，杀头的大罪。

“陛下……”他张了口，声音却有些颤抖，正打算说话的时候，李世民却淡淡的收回了视线，只是一个很小的动作，却让马周顿时仿佛堕入了寒潭之中，浑身都僵直了。

李世民撇了撇茶上的浮沫，轻声说道：“虽说有些才能，但还是太过年轻，不够稳重，还需要多加历练才行呀，如今这儿没你的事儿了，你先退下，往后好好的跟着秦王学习，做他秦王府的长史，如此这般，可是不行的。”

这话听起来轻飘飘地，甚至连言语之间都透露着淡然，仿佛并不在意一样，但却是一句话，直接将马周先前的希翼都打的支离破碎。

马周身形有些颤抖。

果然还是不行吗？他一个马周，分量还是太轻，如果只是看他的话，或许如今他的小命就已经不在了，毕竟揣摩皇帝的意思可不是一件小事儿。

而幸好，他身上有着徐凡的人，这样的光环，大约也是看在徐凡的面子上，李世民才留了他一条命，而且还不动他如今的长史位置，让他继续做徐凡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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