鎏云颇冷淡看他一眼, 有些提防模样。

霁摘星倒也不介意，他微垂着眼看花锦城走在他身侧, 神色没什么变化。烟灰色的袖摆柔顺垂下，未被布料遮住的皮肤透出来一片柔软的皙白色，看上去极为温和，让人毫无防备心：“不问会长。”

“噢。”花锦城应了一声，依旧热心，“你们知道的，近来诛仙阁多事之秋, 会长不太见人，不过我可以为你们引荐。”

霁摘星：“谢谢。”

“客气了。”花锦城的眼睛微弯起来，很体贴又别无所图的模样，点头，“我先联系他。”

鎏云的眼睛眯起来。

他总觉得花锦城……反正就是不怀好意的模样。

出乎预料的，薛问在不知道霁摘星是要来归还橙武的情况下, 也愿意见“白星”、“玩小号”这两个人。

他对这两人印象其实颇深, 来源于之前组团本的经验, 记得手法很不错。他当时甚至起了招揽念头，只不过没成。

这次愿意见他们两人, 当然是因为招揽的心还没有死。

现在的诛仙阁不缺人，却很缺手法好操作强的高玩。

薛问整理好情绪, 在诛仙阁驻地的公会大厅里见到了霁摘星两人。见花锦城也陪在一边，其实还挺惊讶，他难得见花锦城有这样热心的时候……不过想到之前白星也算帮了他一次，有这样的渊源不奇怪，便也没有在意，主动起身迎向两人, 准备开口时，就见霁摘星微微抬手，烟灰色的袖子滑下，那一截手修长且菜，掌心中拿着一个黑金色匣盒，往前递了一点。

他不解：“这是？”

霁摘星语气还是很轻松，唇边带着笑意：“归还的橙武。”

薛问原本下意识伸出的手，微微僵了一下。

几乎是转瞬之间，眼中便浮起怒意来：“是他让你来的？”

“霁摘星。”情绪剧烈波动下，薛问几乎下意识喊出了霁摘星真名，脸色难看地质问，“为什么他不亲自来？”

花锦城听到这个名字，目光微有些变幻，但还是没说什么，安静站在一旁。

鎏云这人最讨厌蠢货，几乎是极为不屑地嗤笑一声，引来薛问那压抑着怒火的注视。然后霁摘星将手中的物品塞到薛问怀里，几乎是强行进行了这场交易，才退后一步，轻松地道：“我不是亲自来了么？”

这话一出，除了鎏云，剩下两人都怔住了。

“你是……霁摘星？”这语气中满含着不可思议，像是极为振动。不过并非薛问开的口，反倒是一开始便站在一旁，神色自若的花锦城。

舌根泛起了压不住的涩意，花锦城很是受打击的模样，莫名还显出几分失神落魄来：“你、你怎么会是……”

薛问当然也心情复杂，看着很是震惊，不过居然被花锦城先抢了一步的话头，花锦城急促地问道：“你知不知道我是谁？”

顶着花开不败这个id么，又一直没掩饰过自己的身份，出现在薛问的身旁。别提霁摘星是知道后续剧情的，他哪怕是完全不了解剧情，也不会猜不出花开不败是谁的马甲。只是花锦城情绪会这么激动，倒是霁摘星没想到的，遂只点了点头。

花锦城却像是被抽去了全身气力一般，只剩下苦笑了。

他又问：“什么时候知道的？”

霁摘星：“第一次见到你的游戏角色起。”

花锦城看上去，更失神了些，脸色苍白起来：“那你，为什么帮我？”

霁摘星其实有些记不起来当时的细节了，不过他那时想的，只是少在团本里做无意义的牺牲，现在的答复也只会和那个时候一样。平缓道：“不算帮你。”

花锦城抿了抿唇角，失声。

被花锦城莫名抢白的薛问还处于烦躁当中。

他没想到自己早就见过霁摘星，并且……还没认出他。

虽说两个账号，不同的角色样貌、声音都有变化，认不出好像是一件颇为合理的事，能寻出各种借口来，但至少对薛问而言，是不对的。

他和霁摘星毕竟曾在一起过一年，但是和“白星”这个人相处的时候，他却毫无察觉。根本原因是，他无法想象原来霁摘星有一天，会对他没有爱也没有恨，甚至是不舍、排斥这样更轻微的情绪也没有，真正只像个陌生人。

薛问有过很多次，会后悔反省的时候。

比如霁摘星主动提出分手时，他离开诛仙阁甚至斩断所有和他的共同好友关系时，乃至之前霁摘星挡在其他公会面前、和他对峙，并且告诉他会归还橙武时，他都能感觉到那难以言喻的恼意，并且在之后都会陷入纠结悔意当中。

但这样的情绪通常只会持续几天，他内心深处对先前霁摘星处处忍让退步的记忆太深，从来没有想过原来有一天，霁摘星会真正不在意他，只将他当成陌生人。如果霁摘星不开口，甚至没有人会发现，他们过去曾藕断丝连。

换做以往的薛问，说不定会拍手叫好。他最喜欢这样干脆果断的前恋人，不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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