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虽然昏暗，但韵儿大师兄眼中闪过的那一抹杀意却没能逃过叶天的眼睛。

心中一凛，叶天下意识的防范起来。对方的实力深不可测，想要在这么近的距离取自己性命，但也不是完全不可能的事情。

不过，杀气一闪而逝，大师兄轻叹一声，很快便恢复了完全的平静，让人看去再度变回了那个与人无害憨厚老实的杂耍艺人。

“这位大哥，不知如何称呼才好。”段流大大咧咧的问着，全然没有注意到气氛的微妙。

“我叫方雄。”

“方雄……”叶天在心中重复了一句，他隐约记得当日在杂耍班子时老班主并不是这么称呼他的。

见到叶天疑惑的表情，方雄也猜出了他心中的想法，解释道：“这是我的真名。”

方雄的骨子里是个实诚的人，既然道出姓名，那就说明他已经无心再为难叶天二人了。

“那韵儿她……”叶天突然问了一句，问过之后，甚至连自己都想不明白原因。

“她怎么了？”方雄反问，不过片刻便反应过来，道：“她的名字是真的，就叫韵儿，与我同姓。”

大概小半个时辰，酒菜上齐。一碗牛肉，一盘花生，一碟茴香豆，一壶酒水。

“咱们先歇歇，歇好了再去买东西吧，真是困的不行，你别看昨夜那几个蟊贼死的嘎嘣脆，但真没少耗费我的精气神……”

“恩？”方雄神色明显一变，最起码对窦长老有所听闻。

“我呸！”

段流忿忿不语，一只手抓起牛肉猛往嘴里塞去，另一只手提壶倒酒，倒满一杯就着牛肉一饮而尽。

“算了算了。”叶天虽然也无奈至极，但看在这小二似乎精神有些问题的情况下，还是决定忍一忍算了。

“嗤嗤嗤……就好像跟你有什么关系似的。”段流起初被小二顶了几句，眼下正好抓住机会反讽过去。

“家师一切都好，烦劳小兄弟挂念了。”方雄对叶天的印象极好，而且极为疼爱韵儿这个小师妹。否则的话早就动手取了叶天性命，他素来可都是对师命言听计从的。

“谢了，我们还有事，方大哥咱们就此别过，来日方长，下次一定请你喝酒。”叶天看出方雄脸上似乎有焦急神色，于是主动请辞。

“你问他做什么？再说，他不是你卷云阁的长老么，你怎么问起我来了。”方雄谨慎的回答道。

“你们这歇脚摊儿……”

“受人之托，追截一伙无耻小人。”方雄看了叶天一眼，又转头指了指地上的四具尸体，道：“就是他们，还有四人，应当逃不出多远。”

方雄再度道谢，小师妹独自潜入云海宗，他是既担心又想念。可是苦于平日里都被师父看着行踪，今天刚好有机会，定然不能错过。

“酒肆酒肆……”段流服了，换个话题问道：“落马集最大的势力是谁的？”

段流目瞪口呆，愕然道：“这是小二？”

“本以为你能说出个什么名堂，到最后就是人家一个做工的……”

听得方雄言语，段流哈哈一笑不以为意。但叶天却能听出他的弦外之音。

“我想问方大哥一个人。”叶天微有犹豫，不过最终还问了出来：“你听说过卷云阁的窦长老么？”

“谢了方大哥。”叶天拱手道谢，看来方雄很厌恶托付自己任务的人，否则以他这种性格，绝对不会不忠人事。

“客官，我们这是酒肆。”小二第三次纠正段流。

“客气。”方雄回礼，旋即似乎想到了什么，又道：“你们是要去落马集对吧？”

对于叶天来说，方雄自以为谨慎的回答已经相当于直接告诉了叶天答案一般。

“这是我们要的？”段流惊愕的指着酒菜，除了一壶酒之外，其他根本与他们点的菜品不符。

“方大哥，我想奉劝你一句，窦长老绝不是善类，与他合作，小心反被其害。”叶天语重心长，脑海中浮现出窦长老那副忍辱负重的卑躬神情来。

一大口酒水下肚，段流却又吐了出来。这回是真怒了，只见他腾的站起，吼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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