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呀，这个不是光在冷泉观，多少天了，我天天跟自己这么。”

“我也错，不光你一个。我当时就不该走。”沥重认真地。

“你知道吗，你那天出走，三个多月了，就像在昨天。我永远忘不了你的背影。你为什么不回头瞧瞧我。这些日子我一直想，沥重是那么好的人，但我伤了她的心，我浑呀。可她别永远不再回头了。”

“我这不是回了吗？奇怪的是，华山脚下的酒店叫‘回头斋’”

“那天我在。”

“为什么不出来？”

“犯浑了呗。不过你放心，我不会再犯了。”

“那你在观中的什么做菜，陪读什么的，是不是瞎话？”

“做菜绝对是真的，我真挺能做的。哪天我‘黑瞎子穿坎肩，给你露两手’。往后在一起，你等着享口福吧你。”

“我要你学做羌菜，你知道，我们党项，又叫羌。羌菜也是博大精深。”

“我知道，羌是非常伟大的民族。唐初的拓跋赤辞，其后的拓跋思恭，皆顶天立地的英雄。敦煌的莫高窟，万世的灿烂明。我还告诉你，徽鲁川浙各派名菜，我不用学，早在华山就会。厨房黄二大叔都做得好。可羌菜我要学，我现在会做羌饼，会做饸烙，会做蘑菇鸡，还会刀削面。信不信？”

“信。那习念书呢？”

“磨墨是真，秉烛不一定。”

“为什么？”沥重奇怪道。

“我要与你促膝相谈，拿不了蜡了。”

“油嘴，我的不是这个。我让你教我中原化。再不要虚假谦虚，什么‘取法乎下’的话，我看你今天给沥双出的主意很有内涵。”

“行，只要你不嫌，我知无不言。”

“那打刀造铠甲呢？”

“这有点夸张，天下第一不敢讲，不过。”

“不过什么？”

“不过我每晚抱着甲衣而眠都是真的。”三横道。

“我知道。这甲衣都沾满了你的身上的气味。”沥重。

“你怎么知道是我的味儿？我洗了好几遍。我一定给你打付更好的，什么刀箭也穿不透。”

“唉呀，人家在你的肩上，一天一夜呐。自然知道了。”

“你吃药没？”

“吃了。”沥重道。

“吃了就好，这些天我一直嘀咕这件事。”三横高兴道。

“你曾过，东有‘驴皮阿胶’，西有‘田鸡白芍’。”

“是呀，乃我们中原大补。还记得呐。”

“你的话，我全记得。”

“跟着我，你长学问吧。”三横得意道。

“贫。”

“那你中原补药干什么？”

“好，你有学问，知不知我们大夏补品，我新近吃了，身体大见好转。”

“哎呀，我真不知道。”

“我们是南有‘冬虫夏草’，北有‘鹊蛋枸杞’。”

“‘冬虫夏草’，没听过，沥虫的虫吗？”

“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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