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都城发现我不在了的时候，我已经买了两个甜筒，坐在喷泉旁边看好戏了。见他找到了我，我非常好心，心情愉悦地对他招手，嘿，我在这儿。

第二日早，窗外白雪皑皑，圣诞节的气息浓厚到家里也弥漫着，看到客厅的装饰后，我唯一的表情就是瞠目结舌，只能强调：今天是圣诞节。

“我知道啊，但是这么装饰好看啊。”他很满意自己的杰作，解释道：“你不要自己想歪哦，我可没多想，也没那意思。”

这家伙分明就是故意的，圣诞节哪里有人用玫瑰花给客厅装饰成婚房的样子，还让我别想歪，自己倒撇的一干二净，真是太无耻了。

这次回来，我明显感觉到都城变了，那三个月里，人规规矩矩的，就蒙头在房里读书，准备考试，我再把他找回来，呸，不是我找回来的，我只是耍了点小心机，故意没有把他的行李连同信件一起带过去，潜台词就是他可以回来继续住，也不知道他懂没懂，反正结果就成了他现在这样没皮没脸的，啊，突然后悔了。

这天来了个不速之客，崔刑警来找我，他说程磊想见我。

再见他，他哭求着说：“苏莳，你救救我妈好不好，她得了癌，没钱治病，医院不收，也没有人帮忙，我求求你救救她，你有钱，有那笔赔款，救救她，我不能看着她死啊……”

程磊，你太残忍了。

我异常冷静地一笔一划写下了一行字，惊觉自己竟然也变得卑鄙不堪：是谁撞得我爸妈？你说，说出来我救人。

“你以前不是这个样子的，不是的……”

他捂住眉眼，泪水从缝隙留下，你痛苦吗？你也会感受到痛苦啊。

“苏莳。”他声音哽咽，“你以为那场车祸中失去家人的只有你一个吗？”

“其实，我们在一起不久后，我就发现你不喜欢我，而我，也没有想象中那么喜欢你，直至遇到她，我才知道什么是真正的爱情，要爱的疯狂，要爱的一发不可收拾。那天，她告诉我我就要当爸爸了，但是我们的孩子不在了，她也成了植物人，再没醒过来。”

“苏莳，我知道我对不起你，但是我也没有办法，我请求你，救我妈。”

他妈妈的店铺前，我看到那个脸蜡黄布满皱纹佝偻着背的妇女，走一步都艰难万分，帮他？救她？

转身离去之际，程磊母亲病情发作，倒下了，将她送到医院，医生说她的病情有多严重、多复杂，必须即刻入院做手术，听得我心乱如麻，脑子嗡嗡作响，不要听，不要听，于是我不顾一切的跑开了，把自己锁在屋子里，躲在窗帘后面，对都城的呼唤置若罔闻。

“阿莳。”他坐在地上，就在我面前，手捧起我的脸，“阿莳，看着我。”

“我向你保证，我会为你你查出真相，让害死你爸妈的人接受法律的制裁，相信我。”

都城，都城，都城……此刻，我多想能喊出你的名字。

这张三百万的现金支票最终还是给他母亲交了费用。

都城问我：“你真不想知道手术结果？想知道就问我，我可以告诉你。”

我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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