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到找到凶手为止，谁也不敢放松。

光滑的大理石地板上，茉莉从楼梯口走上来，几人在大厅的两侧相遇了目光，白大褂在一片黑色的警服里，还是很好辨认的。

康妮其实没有预料到这个场面，因为就在两人逐渐走进的过程中，从天花板上飘落了一些白色的粉屑。

她不知道那是什么，但是随即很快飘下来的破碎纸屑让她变了脸色。

因为那一张张破碎的纸屑上印着的年份让她一眼就看出，那压根就是夏洛克每日早餐时都要看的报纸。

破碎的，褶皱的，大大小小的报纸，就那么在碎纸屑之后，大片大片地落了下来。

茉莉欣喜地奔向夏洛克，她甚至都没有注意到空气中那不对味的气氛。

一抹白色的大褂跑过宽阔的大厅，跑过漫天的碎屑，眼里带着最纯粹的喜悦。

而在那踢踏而来的脚步中，康妮的瞳孔陡然放大。

“砰！”一声巨响。

洁白的大褂上开出了一抹鲜艳的血红。

一切就如慢镜头一般，在康妮的瞳孔中完成，又像是一个梦境，一瞬间就完成了整个过程。

所有人都没有料到这一刻，包括夏洛克。

“茉莉！”康妮惊呼一声，食盒掉落在地。

却陡然被夏洛克拉住：“不要动。”

他转身，抬头，四处皆入他眼底。

康妮赶忙拿出电话拨通了急救电话。

听见枪声的警员们冲了过来，围成了一堆，跑上楼梯口的可可西里看见了倒地的茉莉，惊慌失措浮上她的脸庞，一切就像默片一般。

康妮仿佛看见了茉莉眼底的不可置信。

明明她们还隔着好几米的距离。

“夏洛克！”康妮叫了他一声，声音里带着哭音。

“让开！给她足够的新鲜空气！”可可西里的声音清冷地像是千年的冰霜，她跪在茉莉身边，正在给他做这紧急的解救措施。

康妮一个箭步冲了过去。

“帮我按住她的伤口，我去拿急救箱！”可可西里一吩咐，康妮直接跪地死死按住了茉莉的胸口。

她半开的双眼似乎有些涣散。

可可西里看了一眼康妮，转身跑向楼下。

“茉莉，茉莉？不要睡，保持清醒，急救车很快就来了！”康妮一边压着她的伤口，一边和她说着话，保持她的意识清醒。

感谢电话打得及时，这个时候的伦敦也不堵。

急救车在十分钟之内就赶到了。

可可西里陪着茉莉上了急救车，临走前还夸了康妮一句。

她看着离去的急救车，和自己满是鲜血的双手。

却是一阵恍惚。

原来，是不一样的。

鸡鸭鱼和人，陌生人和认识的人，这些感觉都是不一样的，她看见死去的人或许都没有今天看着茉莉中枪，体内的血在流失，生命力在一步步流逝时，这样的恐惧来的深。

“你做的很好。”一只大手安抚上了她的头顶。

康妮看向他，眼神中似乎有阴影。

“她好像很伤心。”不紧紧是身体上的手伤。

还有心上人在看见她中枪的那一刻，那几乎可以称得上是淡漠的表情。

不是，或许他也不是不在乎，只是理智地在那一刻选择了抓住凶手。

因为不喜欢，所以就不会慌乱。

茉莉很聪明，她看出来了，所以她很伤心。

可这份伤心却又是难以言说的。

甚至很少有人知道她对夏洛克的那点小心思。

心脏震如擂鼓。

鲜红的手掌摸上口，听着咚咚咚的心跳声，康妮长久地寂静无声。

而身后，夏洛克就这么陪着她一直站着。

“没关系，她是个很有福气的人，一定会没事的。”最后，康妮的嘴里吐出了这么一句话，仿佛一瞬间收拾好了自己的所有情绪，又恢复成了那个善良又乐观的小孩。

只有她自己知道，心里某个地方，似乎有了一丝缝隙。

人总是不断改变的。

夏洛克盯着她，什么也没说。

“我们进去吧，总得抓住凶手才能对得起茉莉！”

“好。”他应声，走在康妮的身后。

第一次。

走在一个人身后。

可惜此时警局里的人已经没有多余的精神去关注这等事了。

大厅上的那一地血还触目惊心。

褶皱的报纸还铺满了整个大厅。

而这么多人之中，压根没有一个注意到了不对劲。

雷斯垂德将那首诗放在了板上：“现在不仅是波琳失踪，连法医茉莉也被枪击了，我们一定要集合警局上下的力量，将凶手抓捕归案！”

众人硬气地应了一声是，顿时浩气震天。

甚至在雷斯垂德一番热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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