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听罢，反应却是冷冷淡淡的，好像并不意外。

这本来就在她的意料之中，不过让她没想到的是听段祺恩说的，这次皇上好像只是在刁难她一人，没有牵扯上镇南王府的意，及此，太后不着痕迹地打量了段祺恩几眼，索着为何安明肃会对她说出偏向挑衅的言辞。

太后不愧是后宫之主，虽然一时间心千回百转，但表面上还是不动声地关怀道：“镇南王向来把你视为掌上明珠，这次涂府的事哀家也听说了，五天之就查出真相，实在是难为你了。”

“好在真相大白，不枉陛下期望。”段祺恩得体笑道，可心中确实讪讪得，五日之查出涂府一事，现在说出来云淡风轻，可当时听安明肃如此给自己下令的时候，她想掐死对方的心都有了。

太后对段祺恩的知礼谦虚好像很满意，含笑点点头，接着问道：“这些日子你父王如何，以前的伤好些了吗？”

听到太后问到父王的伤，段祺恩眼中闪过一丝黯淡的惊疑，又想起玉嬷嬷告诉自己的，关于母妃去世的真相，虽然和眼前这位慈祥的老人关系并不大，但是自己还是觉得心中有个疙瘩，她动了动嘴角，最终说道：“父王身体无恙，烦劳太后娘娘挂心了。”

见对方只是了然地点点头，段祺恩继续说了句：“父王有娘娘这样一位挚友，真乃是莫大的福分。”

闻言，太后微扬凤眼，表依然温和而慈祥，可段祺恩却感觉到一股冷意，她强迫自己镇定下来，也维持着周身那种乖巧的平静，她有些后悔自己刚才卖弄了小聪明，后面多出来的那句话只是在试探而已，试探太后与父王究竟是什么关系。

几要塞，父王听太后的，调换了守关将领，太后送去的物品中，纹有青鸾影卫的图腾，还有两人多次的密谈，一桩桩一件件，不能怪她多疑。

不过太后娘娘是何人，身居高位多年，安明肃还未能掌权之时，垂帘听政，机谋权变，朝中却无甚异议，自己的那点小九九，太后娘娘能看不出来？

对方扬眉看了她一眼，却没有说什么，只是淡淡抿了口清茶，这种架势更让段祺恩感觉不妙，就在她觉得要维持不住镇定的时候，才听太后温和地开口道：“这茶不错，恩恩，你能尝得出这是什么茶吗？”

被这么一问，段祺恩一怔，不明白为什么话题会偏向这个方向，但还是老老实实地尝了尝，道：“是普洱。”

太后点头：“没错，是上好的普洱，今年新摘下来的，味道要好上很多。”

段祺恩听太后就着茶侃侃而谈，心里有些慌张，也不想着刚才试探未果的事了，一些扑在如何应付太后上，关于茶艺，她真的是知之甚少……

“太后娘娘很喜欢茶艺？”段祺恩瞅着一个空，问道。

“浮生若茶，浮浮沉沉，跌宕起伏，就这一点，哀家自然是喜欢的，所以平日对此也多有一些见闻。”太后轻轻晃动着茶杯，“不过要论泡茶，哀家却是不会的。”

段祺恩无言地看向泡茶用的百鸟朝凤青瓷壶，浮生若茶，浮浮沉沉，捉摸不定，回想起自己的经历，倒是真的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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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娘懂得茶艺，臣女佩服，对这茶艺，臣女却是一窍不通。”段祺恩不着痕迹地恭维道，“浮生若茶，若梦，如棋，这些臣女都曾听到过，究竟更像哪个，却是说不出的。”

太后若有所地看着杯中暗红的茶水：“茶，取之浮沉，梦，取之短促，棋……”

“取之成败。”段祺恩从善如地说道。

“取之成败吗？”太后微微垂眼，喃喃说道，接着却看向段祺恩，给她一个赞赏的眼神，问道，“那哀家想听听，恩恩如何理解棋场一生的成败。”

段祺恩送开紧攥的手心，里面全是冷汗，心中绷紧的那根弦也随之放松，不知为何，刚才因为试探而引起的紧张也消散了。

“臣女觉得，有所为即为成，无所为即为不成，俗生一场黄粱大梦耳，若是碌碌无为庸人自扰不就是败者吗。”

听了她的这番言论，太后看向她的眼神有些别有深意，不知道究竟在想什么，片刻，她才开口道：“恩恩原来是这么想的啊，哀家觉得也颇有道理。”

她只得笑而不语，其实她想说的是最干脆的论断就是成王败寇，可是这话在皇室之人面前是万万不能说的，更何况，先帝在推翻前朝的时候强化了自身神化的彩，若用成王败寇一理来说，简直就是在否定前朝。

“恩恩棋艺如何？”太后问道。

棋艺……被这么一问，段祺恩倒是想起来当在登闻院的时候与上官学士下的那一局，惨不忍睹四个字都不足以形容当时的z局。

她尴尬地摇摇头：“臣女棋艺着实拙劣。”

“无妨，哀家也不怎么样。”太后轻翘镶金护甲，对秦嬷嬷说道，“去把棋盘拿来。”

秦嬷嬷微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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