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你完成任务之前，禁止因个人情感和意志违背要求。”严知寒不动声色看着她，重复了一遍当日的话。

白露这才想起来有这话，蹙眉细思，难道是因为今天她闹了陈宁吗？

她的任务里有一条是让崔莫爱上她，但是这崔莫和他老爹完全是两种画风，崔信风~流成~性，可他这儿子偏偏痴情不移，只不过他痴情的是陈宁，这让她很头疼。

面对这么难搞的家伙，她今天这么一闹，似乎对任务更不利了。

“哥哥，我知道错了，我下次一定不会再犯这种愚蠢的错误。”白露低头认错。

“在我这儿，没有下不为例这个词，”严知寒侧目看向一旁的陈宁，语气冷不丁的，“学校里关于仪容仪表有什么规定？”

“嗯？”陈宁微愣，对上他融合在暮色中阴沉的眉眼，一五一十地背着，“……男生不准穿背心、短裤，染黄头发……女生不准穿短裙、打耳钉，留长指甲……留长指甲。”

她故意强调指甲方面的规定——白露这长指甲害她破了相，她心里到现在还憋着气呢！

严知寒看着白露身后，“朱管家，一切按照规定来处理。”

“是，先生。”朱管家将灯放在地上，走上前，一把扯了白露耳钉，她小巧的耳垂上立时现了血珠。

白露哧着细气，用手捂住自己的耳朵，却被朱管家抬手拽下来，白露挣扎，眼露惊恐，“……你……你要干什么？”

朱管家握着她几根手指，捏着她指甲用力一拔，甲肉与甲盖分离，血顺着手指缝往下淌。

十指连心，白露疼得尖叫，声音在空旷的后山凄厉、阴恻。

拔掉她十根长指甲，朱管家从头到尾始终维持着一贯的面无表情——像是个雕塑，或者是机器人，没有血液，没有温度。

麻木、冷血，没有同情心，抑或，她是没有心的。

陈宁微张着嘴，被吓傻了——白露到底犯了什么错？“叔叔”要这么惩罚她？

太狠了！太残忍了！

可这才是她记忆里的“叔叔”——像恶魔一样的男人。

白露被拽了耳钉，拔了指甲后，瘫在地上，也不叫了，目光呆滞无神。

这是她从没见过的白露，死了一样。

她忽然明白，她和白露……是一样的。

在“叔叔”眼里，都只是个可以随时丢弃的乐子。

严知寒伸手拉她，她缩手躲开，她想要躲得远远的，然而现在还不能够……

她听到他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在空旷的后山盘旋，在她心底久久难散，“不听话……就是这个下场。”

不听话……就是这个下场……

她将手主动伸过去，被男人的大手牵住，再也不似往日那般温暖，那是一种直达心底的冷，冻得她眼前似乎蒙了霜。

白露为霜——白露，就躺在那儿，像滩死水。

她的心滑进了更深的地方……

……

白露受了教训，在学校收敛了许多。

她不再明目张胆找陈宁的碴，也不再像之前那样和江姗姗逗趣。

她对崔莫也不再是先前那般大胆主动，而是改变了作战策略。

她将一头黄发染黑、拉直，留起了乖巧的齐刘海，穿着也一改之前露脐、露背的风格，一身白恤搭配长裙，脚上蹬着一双白布鞋，走起来来摇曳生姿，朴素又清纯。

“陈宁，白露这是受刺激了吗？”江姗姗看着坐在前排拿作业向崔莫虚心请教的白露，眼珠子撑得老大，她还真不习惯白露这种突然的转变。

陈宁低着头翻书，头也不抬，“有什么好奇怪的，你不也从良了吗？”

“哎！哎！哎！”江姗姗拍拍桌子，“陈宁同学，不带这样人身攻击的，我可没她那么疯！”

白露带她玩的那阵儿，她可是亲眼目睹白露和那些乱七八糟的男人玩嘴对嘴的游戏，任那些男人对她上~下其手。

“我说……”江姗姗突然想起什么，凑过去，按住陈宁翻书的手，“上次白露说的禁忌恋到底是什么呀！你怎么情绪那么激动啊！”

“没什么！”陈宁推开她的手，面上强装淡定，但她翻书的动作明显加快了不少。

“这道题是这样的……b+1=b+a(=1，2，3，…)

b+1-b=(2/1)-1

得b2-b1=1

b3-b2=21b4-b3

=(1/2)?

……”

水笔在草稿本上沙沙地响着，崔莫耐心而认真地替白露解题，白露手撑着下巴，侧着脸轻点着头。

她手指被纱布缠成粽子样，有一下没一下地抵着下巴的肉。

陈宁心想，大概是不疼了！

她还能想起那晚白露扭曲的脸和凄厉的惨叫，可现在……似乎什么事都没发生过……

白露很平静——这是种不太正常的平静，她平静的外表下是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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