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9章 279 宴酒取乐

李瀍笑了笑，平静地答道：“我哪能担当起为民表率的重任，仇大人就莫要难为我了，这表率之责，有八弟足矣！”

“哈哈！”仇士良畅声大笑：“好！五殿下跟王姑娘都是爽快磊落之人，比那些个表面谦谦君子，实则背地里满腹诡诈的阴暗小人不知强了多少倍，仇某佩服！”

说罢朝李瀍拱了拱手，还故意瞪了李昂一眼，吓得李昂只好缩回脑袋，满心的郁闷。

仇士良恨他李昂暗地里捣鬼，想要剪出宦臣，现在是经常口口声声当着他的面儿指桑骂槐，他这个天子全无颜面不说，也只能忍气吞声，任由仇士良气焰嚣张，真是窝囊透了！

气氛缓和下来后，十六宅其他诸王陆陆续续到齐，皆依序坐到了宾客位的左右两边，湄遥看见平日里痴痴傻傻闷声不吭的十三皇叔李怡也来了，就坐在他们斜对面的位置。

李怡这些年的疯傻状况缓解了不少，基本生活是能自理，不过人还是木木呆呆的，除了必要的参礼行拜外，他基本都不会说话，处在人群间就像一根真正的木头。

就像此时，坐于案榻上的李怡双手放于膝前，身子坐得笔直，双眸却是没有表情地低垂着，俯看桌案上摆满的瓜果酒菜，也不知有什么好看的。

当隔桌都开始相互寒暄和打招呼时，李怡依旧沉默着，不言不笑不怒不悲不跟任何人答话，就算有人主动喊了他一声，李怡也像是置若罔闻，保持着不动不变的姿势。

湄遥瞧了李怡一阵儿，无奈地摇摇头，李怡后来连她也像不大认得，就算碰面了，也不过是和所有人一样的参礼，之后便木讷不言，任湄遥问什么，他都不理不睬，好在大家都习惯了李怡的心智失常，所以也没任何人和他计较，反而李怡得以从容过着深居简出的生活，人给养胖了许多，气色看上去也颇是红润。

李昂简简单单地说了几句开宴辞，无非都是些不痛不痒，希望与诸王共享春光大好，皇室族人共享天伦之乐之类的话，当然，诸王也都是点头应和，各自举盅向天子相祝，但是所有人都知道，他们其实根本没什么好想祝贺的，那些希望国泰民安风调雨顺的话，无疑都像钝刀，一刀刀割在李昂心上。

和诸王不同，李瀍只是象征性地举了下酒盅，然闭口不言，接着随众人一饮而尽他们的第一杯酒。

席间李昂随意地询问诸王生活情况，尤其是各家子嗣的学业品性，并还叫诸王将自己的孩子们也带过来给他瞧瞧。

大大小小的小王和县主们被带到后，李昂似乎心情好了些，十分和蔼耐心地向他们了解都读了哪些书，学了哪些文章，考试的情况如何等等，兴致起了，还会跟大一些的小王讨论几句文章观点。

等到李岐被带上前时，李昂刻意地打量了一番李岐后，依旧是向李岐询问读过的书，平日在府中都有哪些游乐娱兴，李岐一一答着，目光不时瞥向旁侧位置上的父王和湄遥，似乎是有些担心自己回答的不够好，会引得父王责备。

李昂见了，不免转头对李瀍道：“五郎啊，你平素是不是管束的太严厉？这孩子可是有些胆小，不够自信呢！”

李瀍想了想，答道：“小孩子管束严厉点儿是应该的，不过他资质平庸，免不了挨过我几句责骂，所以少了些自信。”

“唔。”李昂点点头，对李岐似乎失去了兴趣，没有再继续问李岐什么，而是让小太监带了李岐下去。

湄遥见此，微微地蹙了下眉，本来天子询问各家孩子的情况也属正常，就算皇家也还讲个子嗣亲情共乐，但这次李昂对孩子们的关注，好像比往日更甚，莫非……

之前李昂非常喜爱大郎敬宗和郭贵妃生下的孩子李普，也有意立李普为太子，可惜李普在大和二年便早早夭折，此事着实令文宗和郭贵妃都痛惜了很长时间。

时至今日，文宗还时常到郭贵妃宫里去问安，并看望敬宗的幼子李成美，而他自己的儿子鲁王李永，则在大和六年被册立为太子。

太子李永的生母是王德妃，德妃生下李永后不久，便因与杨贤妃争风吃醋而遭到李昂的嫌恶失宠，杨贤妃由是一直被李昂专宠着，又隔了不久，王德妃莫名其妙暴病身亡，许多宫中流言都说德妃是被杨贤妃毒死的，可无凭无据，这件事也从来没有人敢摆在明面上说。

李永自幼丧母，文宗又无暇顾及他，于是李永就像是又走上了他大伯敬宗李湛的老路般，天天跟着一班宦官内侍吃喝玩乐，好游不疲，也是个什么书都读不进去的花花太岁。

李永一年年长大，李昂瞧着自己儿子放浪形骸的状态，心里也挺着急的，曾先后派了几名德高望重的大臣给太子当老师，奈何太子太像李湛，依旧玩乐无度，丝毫未见什么起色。

太子这个样，有李湛的前车之鉴，文宗本身是很不满意李永为太子人选的，甘露事变前他就征询过几位近臣的意思，宰臣劝李昂，太子之位不可轻易废立，否则会引起天下动荡不安，李昂这方不再提及。

如今见李昂对诸王的孩子们格外关注，湄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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