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谨慎，与他相关的人只怕也会被多看几眼。

今早讨论战事，不少以前秦九遥的部下都倒向自己这边，他一开始还为此感到高兴，可现在想来果然是着了秦九遥的道了，无论今早帮着他这边的将士是有心还是无意，都免不了要被秦九遥暗中调查一番了，这倒是难办的很。

这般想着，秦贺看了一眼淡然垂首的陆衍，心中暗道这小子果然不是吃素的，这么容易便看出了其中玄机，当真不可小觑。

思及此，秦贺倒是被她这份聪明狡狤给折服了，只是她说自己今早的决定必然会被通过，难不成她还知道些别的？

秦贺侧眼看了看陆衍的神情，只见他一脸淡然地站在一旁，仿佛胸有成竹，不觉让他心里的疑惑越发扩大起来。这般想着，秦贺转身看向陆衍，清了清嗓子，道：“既然你说本王早晨的提议必然会通过，那你倒是说说看为什么？”

陆衍心中冷哼一声，早就知道他会有此一问，这般看来，比起秦九遥，大皇子果然是个好糊弄的，若非他的背景深厚，不易撼动，只怕早就被秦九遥整死好几回了。

心里虽这样想，陆衍还是装作一副忠心为主的样子，拱手回道：“那且容卑职细细道来，只是言语之中若有触怒殿下的地方，还请殿下宽恕。”

大皇子等不及要听陆衍的分析，便摆摆手表示自己不会在意，陆衍这才正式给他分析起来。

“殿下今早可曾仔细留意过反对殿下意见的几位将士的反应？”

大皇子仔细回想了一遍早上的情境，摇摇头表示自己并没有在意，陆衍想想也知道了，早上大家争执的时候，秦贺正忙着为自己有这么多支持的声音而感到高兴，哪里还有时间去考虑反对之人的神情。

无奈，陆衍只得更加详细分解道：“卑职今早在人后曾默默观察每一个人的举动，当时出声表示反对的将士一开始所说的理由极为有利，且其中几人卑职也算是熟识，皆是耿直忠心、爱兵如子的人，按照以往的经验，但凡他们认为不利于行军的提议，都会坚持自己的见解，据理力争，除非提出更加强硬的理由，否则轻易是不会被说服的。殿下今早所说圣上下通牒必须拿下冀州，这一理由虽强而有力，但他们必然会以此为借口更加坚持不能轻易发兵，而是等候时机。可他们在争执了片刻之后便放弃了坚持，转而积极支持殿下的提议，殿下难道不觉得其中有些不合理吗？”

陆衍此话一出，秦贺的眉头皱了起来，确实，今天早上他本来都已经做好了要长时间说服反对之人，因此才一大早便召集众人到议事厅商议这件事，可没想到进展迅速，这倒让他有些意外。起先他只以为那些一开始反对的人是因为自己后来说的圣上下了最后通牒才屈服的，如今经陆衍一说好像确实有些古怪了。

秦贺还未想清楚问题，陆衍也不等他回答，又接着道：“其实将士改变想法也并非是固定的，难说会不会就是因殿下所说的理由而迅速改变了想法，毕竟军人以忠诚为先，既然圣上有令，旁人也不敢不从。可在场上还有一人，我想换做以往，即便殿下拿出宗法社稷说事，此人也未必肯听，我想殿下应该猜到了卑职所说是谁了吧！”

说着陆衍狡黠一笑，秦贺自然也想起了是谁，那张熟悉的面孔瞬间便出现在自己的眼前，大皇子要紧牙关，冷声道：“是三皇子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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