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傍晚，晴好总算找到这一天都在心悸的原因，看着指尖被尖锐的茎刺划出来的血痕，阿喜唤回她的神，她才觉察到痛意，促拿帕子止了血。

看着窗外要黑不黑的天道：“阿喜，几点了？”

“七点了。”

七点了？席云深怎么还不回来？晴好蜷了蜷微痛的手指，将一侧的兰花花瓶放了起来，向大厅走往。

大厅内，晴好看见站着的人正与席母低语，总算稍微放下心来，刚要笑起，便见来人转过来看她，温和道：“少奶奶，正要找您。”

“顾随，有什么事吗？”说着同时看向沙发上的席母。

“也没大事，就督军还未处理完月坛植树的事情，今晚又或许明晚不回来住了。”

晴好愕然，“不回来了？”

顾随硬着头皮点了点头，“是，他公寓那边离军政处近些，处理完事情会很晚，所以……”顾随垂了垂眼睛，想起本日在月坛上见到督军的样子，心里一阵懊悔和后怕，他怎么也没料到安排的局最后伤到的竟然是督军自己，想起来被包裹上的半个胳膊，顾随几乎没勇气抬头看席夫人和席少奶奶的眼睛。

想着刚刚席夫人半信半疑的问：“云深可是受伤了？”他紧张的几乎舌头都打结了。这可是督军吩咐过要瞒着的事情，要是他还做不好……他一时之间竟然不知道是该坦率还是该持续撒谎下往，似乎那条道路都是他安排不严的罪过。

“今天的事情……很多吗？”晴好迟疑了半响问道，她一时之间有些迷糊，席云深已经很久很久没有夜不回宿了。

“嗯。”顾随胡乱点了点头。正心慌慌间，便听到席母迟疑道：“不回来便不回来吧，等他处理好事情在不迟。”

顾随松了一口吻，然后匆匆促告辞，走到门口的时候，忽然被晴好叫住，一下子心又提到嗓子眼。顾随正惴惴不安听她道了声稍等，便折身往了厨房，顾随实在最畏惧晴好问起来什么，他还没有想好问答，他畏惧说漏，也畏惧这个机灵的少奶奶知道会动了胎气。

很快晴好便出来了，手里拿着一个小篮子，里面似乎装了瓷碗，轻声道：“这有些汤，劳烦你顾随记得让他吃饭。”

顾随鼻子一酸，急忙止住，点了点头便告辞了。

晴好看着他消散的方向皱起眉来，看顾随的脸色，阿深真的没问题吗？

随即，席母捏了捏眉心，似有愁思道：“晴好，云深既然不回来了，你便也早些休息。”

“欸。”

…………

华丽堂皇的小公寓内，轻推开门，便看到靠坐在窗前，半敞衬衫的男人，脸色有些惨白，但仍然低头看着手中的文件，听来人走进，才淡淡问道：“可办妥了？”

顾随点了点头，将手中的瓷碗放到了一旁的茶几上，补充道：“督军，少奶奶让我给您带了汤。”

席云深手指一顿，点了点头。“你回往休息吧。”

却见顾随忽然噗通一声跪下，“属下打算不周，请督军责罚。”顾随几乎没有眼往看他裸露的半边手臂上的血印，却见席云深一手捞起他道：“这些文件中涌现的几个人你往断定一下。如今他已经失往最大的助力，此时固然忌惮那些旧部却也不足以贸然举动，他的举动还得在逼上一逼。”

顾随停住，又听到敲门声起，九白踏步进来，面色略带着急。“督军，你受伤了？”

“无碍。”席云深抬手止住，“周弄文现在在何处？”

“今天已经被制住了。怕是肖砚山回府的时候只会认为那老头跑了。”

席云深点了点头，凝眉道：“爷爷的事，问出来了吗？”

九白颇是挫败的摇摇头，“很狡猾。”

顾随听闻也是暗淡下眼珠，有些气急，“好个阴险的小人，待我见了他打得他满地找牙，我看他说不说。”顾随也是一肚子火气没处所撒，他从九白口中才得知席老爷子的药被偷换，不知怎的和肖砚山身边的周弄文挂上了钩，而那个肖砚山也不是循分的，招兵买马，私屯兵炮，野心大得很。

“无需。”九白止住他，“肖砚山生性多疑，周弄文又颇具两面三刀的性质，只需让肖砚山信任周弄文随了督军，他定会发兵，届时肖砚山一除，相应的，周弄文这个爱命爱权的老头也就没什么依附了，到时候会诚实很多。”

顾随迟疑道：“这样肖砚山岂不是知道周弄文是督军抓走的了？”

“次序。”席云深翻了一页文件，淡声道。

九白补充，“按次序来，周弄文失落已经让肖砚山自乱阵脚，周弄文叛逃便是最后一根稻草，骆驼被压逝世了，到时候知道是督军抓的人也没用了。”

这是席云深又从文件最后挑出几个人名，一并交给了顾随，“这些人掩护起来。到时候肖砚山受降恐怕离不开这几个证人。”顾随了然，纵使安排了这么多步，对于扎根的一个小团体来说难免还有狡兔三窟的说法。

“那我便是负责周弄文了。还有……接洽。”

席云深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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