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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真是……太让本座扫兴了！”

南寥寥面无表情地听着，座下线人汇报关于外门的骚乱。

他不似师尊，禀赋异禀，神通宽大，明明什么也没有做，但全部落霞山方圆百里的动向，似乎都在师尊的掌控之下。

所以南寥寥造就的一些，忠心耿耿的线人。

这些线人有些是尽不起眼的离城小贩儿，有些则是看似浑浑噩噩的内门弟子，更有一些，就连合欢派耳听六路眼观八方的元婴道君，也叫不出名字，甚至记不住他们脸的路人弟子。

这些人组成了一个类似于“锦衣卫”之类的，直吸收雇于掌门的情报机构。

细细密密地将合欢派权势领域产生的点点滴滴的事情，事无巨细的汇报给南寥寥。

这其中，甚至有两日前，段嫣前往赋门，收下西北剑侠张煜之的弟子，留做自己首徒谢云书身边的杂役。

南寥寥为何如此信任神仙峰？

其中一个重要原因就是，神仙峰是唯逐一个，他根本不用从第三方口中获知，便可控制神仙峰信息的峰门。

更直白一点就是，关于神仙峰所有的讯息，皆是南寥寥从当事人口中，率先知道的。

比如段嫣留羊方在身边做个杂役。

南寥寥就整整比线人汇报早两日获知此事。

根据时间轴，段嫣前脚收下了羊方，后脚就将这件事告诉南寥寥。

兴许南寥寥知道羊方留在了神仙峰，比谢云书知道的还要早一点。

信任就是这样，一点点积累的。

它们一点点生根发芽，终极成长为不可撼动的参天大树。

-

话题回到眼下。

“……本座对他们，不可谓不上心，他们如此行事，难道忘记本座平日是如何栽培，如何扶持他们的了吗？”

南寥寥声调毫无起伏，安稳的根本没有强调词。

可汇报消息的线人却察觉到，掌门四平八稳的声音中，暗躲着深深的扫兴和痛惜。

“掌门息怒。”

线人欠身，抱拳说道。

“你说的，本座都知道了，这个消息对本座很重要……本座记得，你快要筑基了，对吧，这一颗筑基丹，是本座亲身炼制，你且收下，回往好好修炼……让本座一个人思考接下来如何应对。”

南寥寥的声音，透着一丝丝疲惫。

线人听到敬慕的掌门，提到自己将要筑基的事情，先是惊喜，知道掌门送给自己筑基丹，更是狂喜。

他恨不得立即叩首，“砰砰砰”地给掌门来几个响头。

不过由于南寥寥疲惫的语气，他很快克制住心坎的骚动。

镇定片刻，恢复先前冷静，“多谢掌门赐丹，属下告退。”

待线人消散后，南寥寥沉默片刻，拿出号召镜，不过多时，镜子那边，涌现一张娇媚的面貌。

正是段嫣。

“师妹，无论你在做什么，来一趟合欢殿，本座有事，需要向师妹讨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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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座有事，需要向师妹讨教。”

南寥寥的声音，清楚地从号召镜传出。

手持号召镜的段嫣，一旁的谢云书、羊方俱是一愣。

本打算再给弟子讲上一段课，让弟子独立消化的段嫣停顿半秒，作出决定，“掌门稍等，嫣随后即到。”

说着合上号召镜，抬头看向听课的谢云书和羊方：

“掌门急召，本座往往就回，云书，你若有记不清的处所，且问羊居士，羊居士，你初来听讲，有不明确的处所，也可询问小徒云书，本座回来会验收获果，不可懈怠，听明确了吗？”

“弟子遵命。”

“真人且放心，羊方明确。”

段嫣颔首，转瞬消散在二人眼前。

无声无息，空气间，连一丝丝的波动都察觉不到，就好似，这个人从来不曾存在一般。

这样的画面，谢云书见过很多次了，他修为低，自然不会知晓，做到真正的“无声无息”，是多么了不起的一件事。

羊方不是谢云书这样初来修真界的毛头小子，他作为元婴修士，鼎鼎大名西北剑侠张煜之的弟子，无论是见识还是修为，都不是谢云书可比。

他心中骇然。

在修真界，哪怕是元婴道君，如段嫣一般，来往毫无踪影，都是一件有些难度的事情，毕竟元婴道君修为甚高，稍稍不留心，就会灵气外泄。

对于不足元婴期的修士，想要做到这一点，那就更难了。

由于他们的身法，远没有元婴道君那般轻盈。

折花真人，骨龄尚不足五十岁，居然可以做到这一步！

羊方不由得想起师父的猜测，沉默。

他心里甚至升起了一个荒谬的想法——也许，师父是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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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嫣并没有像她说得那样“往往就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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