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名师出高徒

城中宵禁已始，格外醒耳的马蹄声，惊扰了临街百姓。

“何人竟敢纵马犯夜！”

这声音亦惊动了巡逻的骁卫，其中一人刚欲拔刀喝止，便被头领踹了一脚。

“你小子瞎嚷嚷什么呢！跟谁面前耍威风呢？没瞧见那是玄策军吗！”那头领骂道：“存心想害老子丢饭碗是吧！”

新来的年轻人愕然：“玄……玄策军？”

对啊，今日崔大都督才率玄策军回京，他也是听闻了的！

不禁又问：“头儿，他们这是要出城去？玄策军何故深夜出城？”

“玄策军办事，也轮得上你来多问！”

于是，屁股上又挨了一脚。

一旁的常岁安：“？”

这种自信让楚行又想到了那日在驿馆中，这个少女也是这般语气，说出了迟早能将‘斩岫’拿起来的狂言。

楚行一怔之后，笑了出来。

不知道的，看这小女使的架势，还当她是吐了碗血。

一行骁卫继续巡逻而去，一旁背街而建的民居中，灯火稀疏。而其中一盏灯火下，有年轻的男子对灯看着手中回信，面上惊色久久未消：“怎，怎么可能，竟然没死……”

常岁宁反应了一下：“乔央？”

少年心虚慌乱地摸了下自己的脸。

但是，她不需要三年。

“女郎。”此时另一名女使鹊儿走了进来，“郎君过来了。”

常岁宁利落地绑紧头发，道：“随我去演武场。”

狠做了一番心理建设之后，常岁宁很快见到了这位乔祭酒。

脑子坏了的人，问起这种问题来自然理直气壮，喜儿小声答道：“乔祭酒乃从三品国子监祭酒，是看着女郎长大的，待女郎疼爱有加……”

午后沐浴罢，已换回了女子裙衫的常岁宁靠在榻中，看着忙活了大半日的少年，道：“兄长先坐下喝口水，再慢慢说不着急。”

兴宁坊，大将军府内，常岁宁打了个喷嚏。

“对哦！”喜儿赶忙抬头望天，将眼泪憋回去，双手拼命地在眼前扇风。

常岁宁的神情变幻了一下。

……

这不单是夸他，更是夸自己吧？

他就说，女郎很有自信。

怎么喊爹还编上序了？

二又是谁？

乔祭酒又推了个人出来，这回是个文气温润的少年：“那你阿兄呢？连阿兄也不记得了？”

常岁安先认出了阿澈，又定睛瞧了瞧前头的那一个，不由大惊：“妹妹？！”

她当然记得。

常岁宁的呼吸都停顿了。

常岁宁从演武场回去后，沐浴罢，换上了轻软的藕粉春衫，边交待喜儿，回头需找个裁缝上门，量体做几身窄袍，以便练武时穿用。

此时他的表情，非是见鬼，却胜见鬼。

常岁安离去后不久，常岁宁即让喜儿熄灯：“早些歇下，明日还需早起。”

喜儿惊喜道：“原来女郎记得呀！”

“岁宁此番受苦了……”年过四十的乔祭酒显然已听常阔说明了大致，此时双眼通红，双手微颤——

她甚至觉得自己临死前都没这么弱过。

常岁宁点头，示意让人进来。

然而一开口，还是暴露了急躁与愤怒：“宁宁，你猜我都查到了什么！”

“……”常岁安挠了下头：“这样倒也挺好的。”

常岁宁想了想：“卯时如何？”

只是女郎的早起，和她想象中的早起并不一样，且也不是为了见周顶而准备——

常岁宁也看到了他，慢了下来，由跑变成了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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