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有佛光，但不多

此塔雄伟壮观，塔前金匾上书“天女塔”三字。

塔前有四名僧人看守，然并非寻常僧人，而是武僧——常岁宁不着痕迹地扫过那四名和尚。

不单如此，此塔周围亦有不同寻常之处。

常岁宁看向塔周的青石堆叠，溪水环绕叮咚而响，以及那片刚冒了嫩叶的竹林——

塔门正前方，立有一人高青铜鼎式香炉，青烟袅袅腾腾。

常岁宁微眯着眼睛，看向塔檐边悬着的金铃，于晨曦下金光毕现。

而再往远看各处佛殿，可见此塔所建的位置也极有讲究——亦或是说，这整座大云寺都建在风水考究之处，而这座塔，却是建于阵法之内。

她对这些奇门阵法并不精通，只是无绝曾为军师时，便极擅长列布军阵，久而久之之下，她亦学到不少。

而面前这“天女塔”周围的阵法，大约便是无绝所设了。

而此时，他身披住持袈裟，圆头大脑，一双滴溜溜的耳垂煞是饱满，面上笑意和蔼而具禅意，倒果真一身佛光。

很倔强，很不肯让步的一个人。

“……小岁宁这是怎么了？”无绝撩起袈裟下摆，在常岁宁面前蹲身下来：“来来，快叫二爹瞧瞧——”

但明后不同，她是外姓皇后而已，欲登上至尊之位，除了筹谋算计收拢权势，便还需一个可以归服民心的“名正言顺”——神佛天说，便是一个好用的手段。

僧人说着，微微含笑看向青年：“崔大都督或有机缘感应。”

崔璟同常阔说了几句话，未再多停留：“崔某先行告辞了。”

她方才应是入阵了。

“……都督，那是常大将军府上的女郎吧？属下瞧着，怎好像隐约有些眼熟呢？”待常阔等人走远了，守在不远处的元祥神情略困惑地道：“但又记不起来何时见过……”

说着，似有所感地抬头看向塔身：“但既生异象，便必有所指……所指为何，虽暂时不得而知，但兴许——”

无绝已快步走了过来。

得，佛光尽碎，好似瞬间从佛坛圣地回到了羊汤馆子。

常岁宁：“……”

常阔没好气地道：“又瞎扯什么呢，岁宁头痛不适，你少说两句。”——旁人不知孩子遭遇了什么，这秃子难道也不知道？竟还有心思耍嘴皮子。

常岁宁这才看到面前喜儿递来的水壶，遂接了过来。

常岁宁这才将按着太阳穴的手拿了下来，看向方才她所站之处，只见那石砖之上以金漆彩墨雕画着佛家兽怪图纹。

“……宁宁，你怎么了！”少年紧张的声音隐隐传入习武之人敏锐的耳朵里。

……

喜儿忙扶着自家女郎在不远处那棵菩提树下的石凳上坐下。

喜儿的哭声顿时一停，憋着哭意，眼泪巴巴地看着自家女郎。

无绝盯着她，眼中似有一丝新奇惊叹之声。

常岁宁听在耳中，不免再次觉得，有佛光，但不多。

见常岁宁点了头，喜儿便将人扶起。

二来则是与周顶约定见面的时辰快到了。

殊不知，更不合适的还在后头：“咦，多日未见，小岁宁瞧着怎……愈发好看了？”

此时他瞧见了常阔：“哟，老常！”

“这天女塔，乃是陛下登基前即命人所建。”常阔看了一眼，略压低了些声音，说道：“《大云经》中所载，净光天女曾于灯佛处，听过大涅盘经，由此因缘在，释迦佛在世时投生为净光天女，舍弃天身，以女子之身为王，度化世人，守护正法……当今圣人感念于此，特建天女塔供奉净光天女。”

时有风起，金铃动，轻软绣白兰披帛轻拂过甲衣，一瞬即离。

少时早秃，干脆全剃。

见他似朝自己的方向看了过来，常岁宁以手扶额，蹙眉做出头痛之状——这礼能不行就不行。

元祥便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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