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痛……”芳朝李杰呲牙咧嘴，这一刻，她再没有了斗战场上那个面无表情、神秘莫测的女子模样，脸上带着女儿的羞怯和委屈却又不敢给人看出来的隐忍。

李杰五指摩挲着她白嫩略微有些肉的手掌，随即往前移了一寸，即使心中早就知道了，还是忍不住一痛：原本该有着指的地方，已经空空如也！

芳把她的左手指齐根而断，只为了点出那一指。李杰知道，想要在实力低微时发挥出强悍的实力，除了自残献祭自己，很难找得到第二种方法。而且这种献祭，那只指通过一般的手段根本接不上去、长不出来。

李杰的动作本来是很唐突、很无礼的，芳却没有这种感觉，她伸出另一只手来拍拍李杰的肩，无声安慰着，只见唇动不听人音：“我没事，缺了一只手指不算什么，况且人的指本来就没有任何作用。”

“胡。”李杰略微带着怜惜斥责，传音道：“谁没有什么用处了，它长在你的手上漂漂亮亮，截断了就是死肉一堆了。”

芳还想笑，然而最终没有成功，只扯出一个很难看的笑容。她也知道自己的笑容很难看，看着身边一脸关心的李杰，心中不免有些自卑，用力挣开了他的手，看向前方正襟危坐，丝毫不被人看出他们私底下的动作。

可要是让她再来一次，她还是会这样做。从方源就是这么教她的，她也是这么做的。

李杰微微叹了一口气，表面不动声色，传音道：“芳，把那根手指给我，我能帮你完好无损的接上去。相信我。”

芳倏然扭头死死望着李杰，唇抿得紧紧地，眼眶有些不明显的红了，长长的睫毛一眨一眨，格外惹人疼爱。

芳没有话，李杰也没有再传音，而是诚恳的直视着她的眼睛，同样一眨不眨。不过一息，芳便将一软软的东西放到李杰张开的手上，是那截白嫩的断指。

拿到断指，李杰没有磨蹭，两手交叠，悄悄地用左手食指指尖在右手掌心处划下，鲜血直流，他赶紧曲起右掌，掌心向上，心翼翼的将芳的手伸到自己的长袖下，一番摸索、终于对齐，没有丝毫差错，伤口正对断指指根处……

生气和死气不断的改造着李杰的身体，从肌肤到骨骼到血肉，如今正在把他的指甲进化成锋利、无坚不摧的指甲，李杰不知道他们的一下步是什么，也不知道，自己现在到底还是不是个人。不过他觉得他自己是人，那么他就是人，谁也无法改变他的想法。

有种奇怪的东西进入了身体，暖洋洋的很舒服，好困……

李杰用神识控制着她指上的韧带对接，一种阴森的力量阻止了两者的相接，但不到一秒便被无坚不摧的生气打败，韧带顺利相接、天衣无缝，接着是血液涌入、转换，皮肤重合，直到没有任何伤疤，如同先前从未断过。

李杰将之上下左右动了动，没有任何不妥的地方，正想让芳动一动试试，一转头，却见她背挺得笔直、双眼闭合鼻翼翕动，面颊微红，明显是睡着了。

李杰情不自禁的笑了起来。虽然很不想打扰她的美梦，但这是在千魔门立宗大典的大殿上，这么多修士看着，堂堂魔门“姑姑”竟然睡着了，影响不好。李杰已经可以听到坐得离自己近的一些修士窃窃低语声。

轻轻推了推，还没有什么反应。不便用什么大动作，李杰咬牙下了狠手，用力在少女白嫩的手臂上捏了一把。芳的手臂藏在衣袖下看不出到底怎么样了，但李杰知道它一定红了。

这一招果然有效果，原本睡得正香的芳缓缓睁开双眼，还是一副睡眼迷蒙的样子，疑惑的望了望自己的手臂，这才疑惑的望向李杰。在这种地方，谁这么大胆子敢捏她，想都不要想就是他了。

李杰略微尴尬的笑了笑，坚决不提这件事，传音道：“芳，试试你的指，怎么样？”

芳略微侧头想了想，面色一白，明显记起了她的指已经断了，左手动了动，随即又惊异的望着李杰，张了张口想要些什么，四下一扫看到这是什么场景，又将想要的话硬生生咽了下去，转而提议道：“反正没我什么事了，我们出去玩玩？”

“也好。”李杰早就不想继续坐下去了，点点头，两人不着痕迹的起身摸去侧殿，一溜烟就从大殿后门走出去了。

方源望着两人消失的方向，面无表情随即又收回了目光，继续看着场内的比赛。方晨有些手段可又怎么能争过那些金丹期弟子呢？早就被淘汰了，现在场下挑战者络绎不绝，打得正是热闹的时候，众多修士的目光都在场上停留。

大殿之后是花园，开得最艳的正是菊花，有的端雅大方，有的龙飞风舞，有的瑰丽如彩虹，有的洁白赛霜雪，相当迷人。空气中暗香浮动，令人情不自禁的陶醉在这缤纷艳丽的美景中，流连忘返。

花园里地形复杂，青石的路时不时见到有侍女装扮的女子来去匆匆。芳明显对这里很熟，轻车熟路便带着李杰拐入一明显长着杂草的高大菊花丛后边。

前边是一个的湖泊，亭伫立中央，莲蓬朵朵，凋零的莲叶垂下，湖面上飘荡着片片残叶，明显是人迹荒芜之地，很少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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