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老夫人，大半日不见，您瞧着精气神儿还真是不错呢！看来……您没有奴婢们伺候，也能过的舒舒坦坦的呢！”

长孙长卿慢悠悠地步入萧氏的院中，见她正坐在院中喝茶，瞧着一点儿都不像是日子难挨的模样。

“小丫头片子，你以为就凭你也能扳倒我？哼！不自量力！”

萧氏彼时换上一副极其自信的姿态，一点儿都没有先前的颓败之色，想来她是笃定了长孙空青不会拿她如何吧！

“我可是空青的母亲，他还能为了个死去的女人为难我不成？我倒要看看，你这小丫头片子能在我们相府，掀起多大的浪来！”

萧氏半点儿都没将眼前的少女放在眼中，一个外人也想挑拨她和她儿子的关系，简直是自不量力，对于长孙空青对她的孝心，她有信心。

“哦？母亲？您是谁的母亲？长孙绮芙吗？”

长孙长卿眼露讥讽，语带不屑道，她倒要看看，这萧氏能伪装到何时。

“你什么意思？”

萧氏警觉地开口，她望着轻轻朝她摇头的秀姑，心中闪过一丝不安，这丫头，究竟知道些什么？

“萧老夫人，您还记得当初，被您撵出长孙家的木夫人吗？”

长孙长卿轻笑着开口，她眼瞅着萧氏的脸，渐渐变了色，心中不禁有些期待，萧氏若得知她知晓了实情，该如何自处呢？

“木……什么木夫人？小丫头片子满口胡言乱语！”

萧氏瞥过头，眼中有着几分慌乱。

“看来您真是老了，记性不大好了！若是这样，那本宫倒是不介意好心提醒提醒您！”

长孙长卿眼尖地瞥见玉竹回来了，再一瞧萧氏背对着的院门口处，赫然立了一抹熟悉的人影。长孙长卿嘴角微勾，眼中精光乍现。

“萧老夫人，本宫听闻长孙老太爷年轻之时，曾有一位原配夫人，后来不知因何缘由，怀着身孕被赶出了长孙家，不知此事，您知不知晓？”

长孙长卿故意提高了声量，装作没看到院门口处立着的人。

“你……你胡说什么？什么原配不原配的？我就是老爷子的原配夫人！那木夫人……不，木氏只是个死皮赖脸缠着我家老爷子的乡野村妇！”

萧氏显然是没料到眼前的少女竟真的知晓此事，她原以为眼前的少女只是故意诈自个儿的。彼时，萧氏显然是有些慌了神儿，她手中的杯子被她重重搁置桌上，颤抖的指尖，透露出她此刻慌乱无比的心情。

“哦？本宫方才，可没提过那木氏就是长孙老太爷的原配夫人！萧老夫人又是从何得知的？”

长孙长卿轻笑道，是狐狸，总会有露出尾巴的时候。方才长孙长卿先是提了一句木氏被赶，后又故意提到了长孙老太爷曾有原配之事，就是有意引萧氏自个儿钻入套内，没成想，她还真没让长孙长卿失望。

“你……”

萧氏一不留神被眼前的少女给诓了，她是既恼又怒，于是猛地抬起右手朝长孙长卿挥去。

只是……长孙长卿是谁？莫说是从前那个手无缚鸡之力的长孙长卿，不会被萧氏所牵制，便说如今深藏功力的长孙长卿，那更是不可能被区区一个老妇人给震慑住！于是，长孙长卿聚内力于手臂，而后挥臂一挡，只听萧氏一声惨叫， 手掌内骨，尽数断裂！

“萧老夫人，现在，你可

知，自不量力的人，究竟是谁了吧？！”

长孙长卿冷笑着抬手，狠狠捏住萧氏断骨的手掌，眼中满是蔑视。

萧氏忍着剧痛，死死地盯着眼前这位戴着面具的少女。那双锐利清透，带着股狠戾之气的眼眸，让萧氏觉得异常熟悉！

“你，究竟是谁？”

萧氏咬牙开口问道。

“哈……本宫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长孙相爷，究竟是不是您亲生儿子？！”

言罢，长孙长卿明显察觉到，那抹立在萧氏院外的身形，微微颤了颤。

而此时浑然不知的萧氏，瞳孔紧缩，盯着眼前笑意满满的少女，胸口仿佛被人狠狠踹了一脚似的，那些被她深埋心底的往事，像是被人狠狠撕裂开一般。

萧氏要强了一辈子，害了许多人，手上从未干净过，这些，她都从未惧怕过，唯独在面对长孙空青之时，她心中才会隐隐生出几分害怕来。她这个名义上的儿子，对她千依百顺，除了在辛若夷一事上曾违逆过她的意思，其余的时候，长孙空青对她还是恭顺有礼，孝顺有加的！这些年，她心底一直隐隐有些担忧，担心长孙空青若得知了那些，该如何自处，又该如何待她这个名义上的母亲！

“萧老夫人？”

长孙长卿“好心”的轻声唤道，将萧氏从沉思中拉回。

“你……你是如何得知这些的？是……是不是秀姑？！”

事已至此，萧氏虽未明着承认，但言辞之间，已然有了颓败之色。

“你莫要威胁秀姑了，秀姑的家人，已在本宫看护之下！本宫如今，只要你一句实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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