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第八十五章 吃醋的男人惹不得

齐睿用指节不急不缓地敲着桌面，轻飘飘地道：“不说也不勉强，若是甄别不出谁是真凶，本王宁可错杀三千，也不会放过一个。”

书生们闻言，立刻有贪生怕死者战战兢兢地出言辩驳。

“不过是一时冲动闯入了苏府，并不曾伤人，罪不至死啊。”

齐睿冷冷朝他一瞥，道：“确是罪不至死。”

那名书生立刻松了口气，露出一丝笑意。

“可聚众闹事，擅闯一品大员府邸，坏人家姑娘名声，此乃无德。只信谗言，被三言两语煽动，做出有违法纪之事，此乃无智。既无德又无智，身陷牢狱还不知反悔，这样的人，也不必再考科举了，即便考上了，也是个昏官。”

方才还笑着的书生，立刻又白了脸。

“二殿下这是要夺了我们参加科举的资格？”

齐睿眉一挑，冷哼道：“不知悔改，还想当官？真是做春秋大梦。”一招手：“来啊，给这些人脸上刺字，流放三千里。”

书生们都慌了，脸上刺了字，就是罪人，除非天下大赦，否则终身不能为官，子孙三代不得参加科举。

方才那名问话书生连忙嚷道：“二殿下，且慢！若是我们供出是谁指使，可否恕罪则个？”

“李兄，你在胡说什么？二殿下向来偏袒苏府，即便供出来了，二殿下也不会放过我们的，你又何必失了气节？”立刻有人惊慌地出言劝阻。

齐睿冷笑一声：“恕与不恕，本王说了算。当初煽动你们去苏府闹事时可有人说过法不责众？”

李生心头一忒，反手指向方才出言劝他之人，咬牙道：“二殿下，正是陆明诚他与我说，都是因为苏大人为官不仁，借科举敛财，才让我等试而不中。小生一时鬼迷心窍，听信了谗言，这才随着他做了这等糊涂事，小生已知悔过，还望二殿下恕罪。”

“他随口一说你便信了？”

“不，二殿下，他并非信口一说。他言之凿凿地说是苏大人收了王生他们三人的贿赂，才点他们为前三甲。还说苏大人在朝中素有威望，深得皇上信任，又是主考，其他阅卷官员都不敢忤逆于他。太子虽然同为主考，可是却于此事不闻不问，科举事宜都是由苏大人亲自操办，是以，欺上瞒下者只能是苏大人了。他说得有理有据，我等一时被迷惑，才会误信了他的话。”

齐睿目光一移，落到脸色发白的陆明诚身上。

“若是苏大人当真收了贿赂，遮掩此事还来不及，为何又要在三甲厅题诗，自漏马脚？”

陆明诚两手攥拳，咬牙切齿道：“二殿下怎知那诗不是有人察觉到苏大人之不法行为，为揭露苏大人收贿一事而故意透露的消息？”

齐睿一点头，“脑子转得倒是快，这般巧舌如簧，难怪能煽动这些意气书生。来人啊，将陆明诚押入死牢。”

李生浑身一颤，深深地低下头去，不敢再看陆明诚。

陆明诚面如菜色，嘴唇一哆嗦，大声嚷道：“我不服！这些人都与我同罪，为何只押我一人入死牢。二殿下只听信李典的一面之词便定我的罪，如此也想服众吗？”

齐睿轻而一笑，“杀了你一个，其他人便都可作无罪论处，关上几日，便可回去了。你说，本王能不能服众？”

众书生一听，心下窃喜，头却伏得更低了，无一人敢抬头看独独站着的陆明诚。

刘大人此时已是心惊不已。没想到二殿下竟有这等能耐，三言两语就策反了这些之前死活也不肯松口的书生。

押走了陆明诚，当堂释放了李典，齐睿再次冷眼扫过伏在地上的众书生，问：“煽动之人，还有谁？”

书生们立刻抢着指认，搜肠刮肚地把说过附和之言的人全都指认了出来。地牢陷入一片争吵怒骂之中，原本知书达理的书生们此刻一个个面红耳赤，仪态全无，牢房之中像是一片修罗聚集之地，不堪入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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