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匹拉车的驮马看到了秦震，原本有些疲惫的它们显示出几分警觉与不安。

“乖，刚才不好意思。”秦震在两匹驮马的屁股上轻轻抚了抚，军弓留下的痕迹依然殷红，似乎还擦破了些皮。

他转过身子，低头在四周开始寻找东西：“马亢，找一找他的脑袋。”

“是不是……那个？”马亢因练箭而变得格外锐利的眼力很快便发现了目标，毕竟，一个长发披散的汉人脑袋，在一堆梳着辫子的鲜卑秃头里还是相当容易辨认。

“就是他了，嘴里还塞着纱布，”秦震点了点头，又朝马亢伸出了右手，“给我一支箭。”

“哦。”马亢没有多问，立刻递给了他。

他看了看身后，从这个距离上看，楚军他们只是一个个模糊的人影。

于是他蹲下了身子，用长箭贯穿了重犯的头颅，然后用左手挽起了两匹驮马的缰绳，拉着囚车返回了小小的土坡。

“楚旅长，请你再辨认一下，”他将长箭上的脑袋递了过去，“这是不是我们押送的重犯？”

楚军强忍着直面尸体的不适，仔细地检查了一遍，这才十分确认地点头：“没错，就是他。”

“我想……”秦震放慢了语速，“他是被马亢一箭射中了脑袋后，才被人砍掉了脑袋，是不是啊，马亢？”

“是，”马亢点了点头，背出了在返回途中秦震告诉他的台词，“当时贼兵势大，我生怕他们劫走朝廷重犯，这才斗胆一箭射向了他，若是因此而坏了全旅的任务，马亢一个人担了这罪责！”

楚军很快回过了神，他摇了摇头：“这怎么能让你担责呢？”

秦震收回了长箭，缓缓吸了口气：“一切听我来讲，请各位排长将士兵们都聚集起来吧。”

他决定在两百六十余人面前说一个谎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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