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宋启明突然说起在山东的约定，殷素素脸不由得一红。

当初他们约定，只要殷素素当了正通商行的执行人，殷素素愿意委身报答。现在殷素素已经板上钉钉是正通的执行人，那她也该是兑现承诺的时候了。

宋启明看着殷素素说：“难道殷姑娘想反悔？”

殷素素笑着说：“自然不是，只是今天我多有不便。”

“不便？何意？”

殷素素娇羞的一笑，说：“是我大姨妈来了。”

宋启明恍然大悟，原来是女人每个月都会来的亲戚到了。

可能很多人都觉得“大姨妈”这个叫法应该是近现代产生的，其实不然，女人来例假时被称作大姨妈，这个叫法其实在我国汉朝的时候就已经有了。

据传，在我国的汉朝时期，有个很命苦的女孩，从小就没了爸妈，就一直是居住在自己的姨妈家里，而等到女孩成年之后她和一位书生产生了爱情。

而每次这个书生在和女孩亲热的时候，女孩的姨妈总是突然来到，不得不到停止，慢慢的，书生也因此产生了心理阴影。

最后两个人修成正果成了亲，在洞房花烛夜的那天晚上，书生刚想和女孩亲热。不想那天晚上，那女孩正好来了例假，不能正常进行，但又不好意思直接说，所以女孩机灵一动，对书生说：不好意思，我的姨妈要来啦。

书生听到这话，也就马上明白了什么意思。

宋启明先是一愣，然后苦笑说：“既然如此，只能是等下次了。”

殷素素妩媚的说：“公子不必晦气，我今后会在京城长住，有的是机会。”

宋启明点头把萧十三叫进屋子，送殷素素离开。

把殷素素送走，宋启明打算在医馆过夜，现在京城已经开始禁宵，如今的宋启明不仅低调，还遵纪守法。只要没特殊情况，绝对不会在禁宵之后上街。

可今天宋启明刚躺下，医馆大门就被两个宫里的小太监敲响了。

医馆的伙计睡眼朦胧的从门缝里往外瞧，一见是两个太监，忙去通知李洪达。李洪达披着衣服，忙打开门恭敬的问：“敢问两位公公，深夜到医馆有何急症？”

“我们是来找宋启明，宋公子的。”

“不知你们找我师父有何事？”

“急事，快带我们去见他。”

宫里的人李洪达自然不敢慢待，带着两位小公公往后院走，同时让伙计先去通知宋启明。

宋启明刚躺下，就听到有人敲门，禀报说有宫里的人要见他。

宋启明一听是宫里来人了，立刻猜了个八九不离十，肯定和王承恩有关。

他让伙计把人先带到会客厅，披上衣服立刻赶了过去。

两位小太监见到宋启明，赶忙施礼说：“宋主事（宋启明在户部任仓部主事一职），王总管让我们来请你，说有事情和你说。”

“什么事非要大晚上说。”宋启明打着哈欠略带怨气。

小太监赶忙说：“重要的事，至于什么重要的事，我们就不知道了。”

宋启明自然知道他们不清楚也就不在追问，于是让他们稍等一会去换件衣服。毕竟是王承恩要见他，他不能不见。

这几年宋启明和王承恩的合作日益密切，像钱言负责的拈阄射利，还有运送出关的行军药，都需要王承恩的关照。当然，王承恩也从中获得了不少好处，每月都会从宋启明这里拿七八万两银子。

医馆外面有顶轿子，随行的还有四个厂卫护卫。宋启明只带了陈寅一个人。

上了轿子，一路向西城王承恩在宫外的住处走去。

在京城，宋启明已经三年多没晚上出过门了，掀开轿帘往外看。街上静悄悄的，连声狗叫都听不到，犹如走在一座空城中。

大灾之前的宁静，如今的京城比之前更萧条，也更死气沉沉了。

王承恩的府邸灯火通明，似乎给死气沉沉的京城，增加了一点生气。

宋启明从轿子里下来，两个在门口等待的小太监立刻迎了上来。

“小宋大人，我干爹等你好久了。”

这个小太监人宋启明认识，叫小崩子，是王承恩新人的干儿子。

“带路。”

小崩子带着宋启明穿庭过院，很快来到了会客的厢房，见王承恩正在屋子里来回踱步，宋启明马上换成笑脸，说：“王公公。”

王承恩赶忙走过来，说：“小宋大人，你可算来了。”

“什么事这么着急？”

让房间里的人退下，王承恩拉着宋启明的手坐下，说：“大事，天大的事。”

“公公别急，慢慢说。”

“山西鼠疫你知道吗？”

“知道。已经闹了两年多。”

“现在更严重了，鼠疫已经传染到了保定府，我估计只需要三四天的时间，京城也会出现鼠疫。”

宋启明假装吃惊，说：“什么，鼠疫都蔓延到了保定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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