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决定好了？”

散发着茶香的雅间密阁，男子抬头看向姗姗而至的人，似是笑了一下。见他状态甚好，不觉有些欣慰，又想起他派人带的话轻声问道。

“是，后日出发。”

宋之衡点了点头，“此番我借住外祖父一家，有朝一日，我还会回到这里。或许是明年，或许是后年。”

“你这方面的才干，我从来不猜忌。”季文昊说着，忽然将一个佣人递上来的文件交给他。“这个，是我舅舅帮忙查到的，足以还你清白。之所以迟迟没有给你，是感到大局未定，等到定下来的时候，你也已经不需要了。”

宋之衡看着，眼珠中涌现淡淡的波动，推了过往。“清白与否，已经不那么重要。有些东西没了便是没了。”

“认真不关心了吗？这里面可有宋之振的消息。据说这两日他回了……”

“不关心了。”宋之衡淡淡地摇头。“总回，他也失往了母亲。以后的路，就看他自己的了。”

季文昊叹息。“你啊，该怎么说。一直认为你是厌恶这个弟弟的，却实在也没那么讨厌吧。”

宋之衡一摊手，笑。

“不说他了。这段时间你为我奔走，辛苦你了。”

“你我之间还说这些做什么。”季文昊沉吟了一下道：“不过我倒是听说，你身边的有了个姑娘？”

宋之衡抿了口茶，打趣。“你听说的可不少。”

“哎呀这年头，钱好挣，好姑娘可不好找。”季文昊若有所思道。“遇见个什么都不图的，还天天照顾你，你说你还干等什么。”

宋之衡不置可否，笑着抿了口茶，见季文昊还想做媒只好道:

“她是很好，不过管好你自个吧。我还听黄自说，你和你那个小表妹走的倒是很近，想成婚了可别拉着我。”

两人都笑起来，临走的时候，季文昊忽然说：“你的病要小心。我不盼看此往一别经年。”

宋之衡撇嘴笑了笑，像以前一般捶了下他的胸口，将衣服松松垮垮的搭在身上，笑道：“走了。”

随即挥着手，大步流星离开。像是很久之前的很多次那样，下次见面，还是那个意气风发的纨绔子弟。

“祝你好，兄弟。”很久，季文昊对着早已经失往身影的方向道。

繁荣的闹市，一如往昔。那些暗处的硝烟、算计从来不曾在这样的处所显露出来。这就是他爱好淮南的原因，永远安静，永远热烈。

车子驶过西洋街，他知道在转个弯，再走一小段间隔便是他的青春岁月落幕的处所。那个处所，现在该易主了吧？

是董事会的高家，还是基金会理事长范家。

黄自从后视镜偷偷打量他的脸色，然后猛踩油门，快速驶过。可这依旧挡不住他看沿途的热烈。

一阵喧嚣，蔓延着女人的哭喊。

他最是讨厌这样，刚要拉上车窗，却闻声黄自惊呼。“少爷，那个可能是邱姑娘。”

他微微蹙眉，邱姑娘？哪个邱姑娘？

他透过车窗看过往，被人群里外围着的是个衣服被扯得混乱，有张熟悉的面貌，冷眸看着还在撕扯的她的肥胖妇女和四周看好戏的神情，浅笑的神情中甚至还有丝藐视。

“你竟然还敢笑，你个狐狸精，勾引人的x蹄子……大家伙儿快瞧瞧，就是她，勾引的我家男人整日不回家，还非得拿钱给她赎身。”

众人也恼火了。骂声也就渐渐起来了。许是人气壮胆，肥胖的妇人又是几巴掌落下往，掌掌重到极致。

邱鸾被打的头偏到一侧，头发挡住红印，却挡不住溢出来的鲜血，她转过火来抿一抿唇角的血色，白净的皮肤衬着血迹竟真的有丝狐狸精转世的感到，许是没想到这般严重，骂声小了一些，怔怔的又有些胆怯的看着她。

这样恰好给她慢慢站起来的空隙，她摸了摸成交，嗤笑。

“你人老珠黄，性格又似泼妇一般，留不住男人，偏偏又不让他纳妾，他往外跑，反而怪我咯？”

“你说什么？！”肥胖夫人像是要扑上往，面目仇恨，咬牙切齿。“我撕烂你的嘴！”

却猝不及防的被人拉住手。狠狠地转过火往，却看见一个略显稚嫩的面貌。

黄自也是一愣，这妇人气力那么大？随即干笑两声道：“呦，木夫人呐。”

肥胖夫人一脸不悦。“什么木夫人，你谁啊？”

黄自一边向里挪，一边嘿嘿笑道：“您不是李夫人吗？您这气质可远远的看着像木夫人了。”

肥胖女人怀疑道：“哪一家的木夫人像我？”

黄自此时已经靠近被打的女子，拉着停住的邱鸾便向车上跑，边跑还不忘便回头笑：“可不就是母老虎夫人咯，和您一样一样的。”

肥胖夫人反响半响反响过来，气的痛骂，想追上来，却被夹杂在老爷正宫和姥爷新宠之间摇摆的仆人趁机逝世逝世抱住，不停地安慰。

邱鸾看着身后狼狈还在骂骂咧咧的妇人，气的脸都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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